穷人当然很多,这一次大顺又没有学隋炀帝“丝帛缠树”,乞丐也会经常出现在视野中。只不过这些乞丐也很老实,看到使团和官员后就会躲开,至少不会冲到使团中求施舍……可能是怕被官员和士兵殴打。
穷苦的孩子背着柳条筐,跟在使团的后面,争抢使团的马匹掉落的马粪,然后将这些马粪送到自己家的菜园,甚至有孩子因为争抢马粪而打架。
不同文化的贵族有着不同的“风雅”,底层的苦难却总是相似的。
另个时空里,在工业革命策源地出生却连煤都没见过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真贵族马戛尔尼访华的时候,自然不会拿那些乞丐,和伦敦工厂区里为了多干一点活、多挣一点钱、而给吵闹的自己的婴儿喂食酒和阿片以求安静的贫民去对比。
一鸦前后的英国人会在笔记里记载伦敦农夫的啤酒肚和鼎定天下的水晶宫去彰显“上国富庶”和“文明体面”,却不会提半句伦敦纺织区里只能活三年的工人,真正关心的人正在伦敦的图书馆里用脚刨坑。
只是那时候还能玩一玩田忌赛马,这时候的萨瓦却连田忌赛马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是不知道俄国的农奴是什么样,对这些穷苦的人也没有什么同情。他在乎的只是大顺的实力,以求为日后的谈判做出一个底线的判断。
离开了蒙古之后,他心里的底线就越来越高。就像是当日刘钰谈判时候说的那样,大顺正在试图变革,而钱不缺,枪炮和教官就不会缺。
北疆一战,飞天的热气球、法国式的攻城技巧、强悍的后勤能力和不算差的炮兵,都让俄国人确信大顺军事上的落后只是暂时的,并且已经开始了追赶。
此番使团南下,更是让萨瓦伯爵确信了刘钰当初的话不是恐吓,无论是人口还是城镇的富庶程度,俄国都不应该招惹这样一个大国,尤其是这个大国已经开眼看世界,知道用波兰王位、克里米亚和土尔扈特部族的事来威胁他们后,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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