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
一开口,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股子河南味儿,那一句恁要不相信啊的恁,更是字正腔圆。
“妹妹不知。这唱词,是我无意中听来的,因着词颇有道理,便记下了。这是一曲木兰剧,只说木兰的同袍伙伴里有个姓刘的。”
“可是巧了,我也姓刘。便想着亏着我乐见妹妹乘此居高远眺,若稍微有一两句雌雄之语,这可不正是应了‘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吗?”
田贞仪这才转嗔为喜,奇道:“我也曾看过徐渭的《雌木兰》、亦曾读过朱国祯的《木兰将军》,这等唱词却还是第一次听过。那《雌木兰》还好,至于《木兰将军》便着实堕了下品,说甚么皇帝欲纳木兰为妃木兰以‘臣不媲君之礼’而自尽,倒是谥了个孝烈,到头来替父从军的木兰竟成了不违君臣礼的节烈妇,这意境可是远不如三哥哥唱的这一段了。”
越品越觉得这段唱词大有意思,虽然文辞颇粗,可是其中道理韵味,竟是比之前所听过的木兰唱本高出了百倍千倍,实想不出何等人物能在这世道写出这样的唱词。
再一想这里面的“巧”,自己也笑了起来,可不是姓刘嘛。
此时方知刘钰刚才的笑绝没有半分嘲弄不屑的意思,心头那一块不安的石头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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