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只是道德谴责,后者则是挑战正统底线。
这是个在刘钰看来很病态的社会,但实际上刘钰这种人在这个世界才是病态的。
现如今皇帝提起来,刘钰想着要把这件事往“发乎情、止乎礼”的角度上掰,却不想皇帝笑道:“我也听皇后说起过齐国公家里的那个女子,当真可称奇女子。你做的很好,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些出格的事,也在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先让刘钰把心情放松,李淦心里其实很高兴。
没有在意之事的人,是可怕的,以为这个人没有弱点。
有在意的人、事、情,这个人就有弱点。一个有弱点的臣子,才是可以放心的。
徐庶的孝,是个弱点,所以曹操可以利用。
岳飞的忠,是个弱点,所以赵九可以利用。
一个能控制朝政的皇帝未必是坏人,但一定不是纯粹道德意义上的好人。
之前刘钰的表现让李淦心里始终有疙瘩,就在于看不透、摸不透,找不出刘钰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寻不到刘钰的弱点到底在哪。
论胆子,敢在翼国公家里这种谨小慎微的氛围内,冒着被人参一本“窥探禁宫”的大罪,去搞热气球,只为那句“使人常见,为兴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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