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也清楚,今天这事,在皇帝那好过关,因为皇帝在乎的只是那个可能对紫禁城产生威胁的气球。
在家里,却难过关,站的角度不同,想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说不清楚,家里这一关就难过。日后很多事还要借家里的力,他也不敢太过硬气。
好在提前编了一些瞎话,见父亲追问,只好道:“今日事,儿子既是为公,也是为私。”
“何为公?”刘盛不解。
“儿子随传教士学习多年,深知西夷学问之用。如今朝廷要禁教,儿子怕有人借禁教之名,顺带毁了西学。人微言轻,不得已出此下策,所以才在宫里说‘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此外,此物飞天,京城震动,也能引来旁人兴趣,引西学东渐之气。若几何者,佶屈聱牙,寻常人并无兴趣,远不如这东西带来的震撼。”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似乎也说得过去。
刘盛脸色稍霁,虽说自己这个国公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缩头王八,但与国同休的道理他还明白。
儿子小小年纪,就能想着这些,总不好过于苛责。
刘盛心下恍然,怪不得自己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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