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常,这些事,你回去后写个册子。尤其是关于罗刹、鲁密、俄王僭越等事,编纂成册,多多介绍一下西夷风物。一则传教士们未必肯谈;二则关于这些事恐怕也是他们的禁忌,不好谈;三则嘛……你也知道,如今朝中风向,对传教士多有猜忌。”
“若你愿意,这小册子我便面送圣上,署你之名,也算是简在帝心。若你不愿意,我只推说是别人所为。到底如何,你自行决断,但是这小册子也尽快写出,我也好用。”
刘钰自然是希望“简在帝心”的,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天一定尽快写出来。不过……国公,这福建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传教士怎么招惹到福建节度使了?父亲只是告诫了我一番,却也没说清楚。”
想着田平之前隐晦地提及福建节度使给齐国公送礼,加上齐国公又是出了名的喜欢“揣摩上意”,刘钰很想知道朝中有禁教之言是不是齐国公在背后当黑手?
这要是齐国公就是禁教的背后黑手,自家应该赶紧跟进才是……
田索也不隐瞒,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起因这样:福清县有个姓林的,之前娶了个拖油瓶的寡妇。这姓林的一死,寡妇带的拖油瓶继承了家业。这个拖油瓶是信耶教的,宗族里让他出钱祭祖,他说他是教徒,不祭祖,凭啥出钱祭祖?”
“宗族就说,那你不祭祖,凭啥能继承俺们姓林的产业?拖油瓶就说,产业是我继父的,也不是族里的,凭啥不继承?”
“你也知道,闽地宗族嘛。这不,族里就带人把他的产业都抢了,拖油瓶就去告状。”
“福清县的县令,叫白云航,那也是个鬼头。这厮早就准备借机生事,也好升一升,在其中一操作,便判了那个拖油瓶退还产业。福清县的神父们带着教徒冲击县衙为教友兄弟讨公道,他就动手了,打死打伤了几个。结果正投上面所好,如今已升了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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