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便笑道:“法扎克莱先生算是得中国朝廷之三味了。这礼单我就先收下了。”
“那就多谢侯爵大人了。还请侯爵大人一定多多美言几句,这一次的事,实出偶然。乔治安森自来不曾来天朝,不知天朝规矩。亦是在那些小国耀武扬威惯了,天朝向称我等蛮夷,虽不好听,可在外也确实以力压人。你们有句古话,叫夜郎国的人不知道天朝之大,乔治安森就是这样的人。此次实在是意外。”
法扎克莱一边陪着笑,一边自贬自己的身份。
自降身份根本不算什么,荷兰人为了能在日本贸易还编造过荷兰人焚烧圣母的故事;天主教长女法兰西为了对日贸易,还决定用一批被迫害的新教徒组织对日贸易公司哩。
法扎克莱心道只是在这种私下场合自贬为蛮夷,算得了什么,如今打又打不过,竞争压力又大。
西欧对华有贸易的自是要先内卷起来,卷出冠军才是。当年奥斯坦德公司卷到茶叶卖出了百年来的史上最低价,荷英各国的东印度公司赔钱补贴,让老百姓喝上最便宜的茶叶,看谁烧钱烧的赢。都卷到这种程度了,卷一句私下场合的自认蛮夷当然算不得什么。
看到刘钰收起了礼单,法扎克莱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又道:“伦敦东印度公司绝对是最遵守天朝法令的公司。天朝早就下了禁止鸦片的法令,荷兰人还是悄悄携带。而本公司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下发了明确的禁令,禁止任何船员携带天朝所不允许的货物入境。”
说着,掏出一张几年前公司抄发的注意事项,上面已经用笔描出了禁止携带鸦片的事项。
刘钰扫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法扎克莱忙问道:“大人何故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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