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刘钰还真不怎么怕瓦尔克尼尔说的那些东西。
荷兰是荷兰、大顺是大顺,两边的情况根本不一样。
瓦尔克尼尔的担心,在刘钰看来,那就是一个自以为自己了解中国的外国人,用着荷兰的经验来理解中国的事务。
对大顺而言,手工厂起义反抗这种事,小事。
相反,对内倾销、小农破产、男耕女织解体,这才是大事。
荷兰不怕后者,反倒怕前者,因为荷兰根本没有后者;但大顺根本不在乎前者,怕的是后者。
虽然两者是一体两面,但荷兰人下毒的方向,下错了。
刘钰不是荷兰人,很了解大顺的情况,所以他搞得那些手工业工厂,有一条明显的界:前期坚决不碰纺织业等“敏感”行业。
大顺不缺劳动力,也不需要搞什么圈地运动,就靠正常的兼并、甚至是抑制兼并政策下的无地流民,都用不了。
就算皇帝现在脑子锈了,真的用了北派儒生的“三十年地租赎买政策”,实现了全国均地,那也不会缺劳动力。
此时整个世界的蔗糖市场,也就能容纳三五十万工人,这里面还包括奴隶、砍甘蔗的农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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