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闻言,亦多感慨,只是虽有感慨,却说不上多少忧虑。
“汉祖起与沛丰;明祖起于凤阳;本朝起于延安府。一府一州,地虽百里,亦有国士。”
“然而岳武穆岂非无双国士?摊上那群人,有个卵用?”
说罢,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荷兰的制度。
“七省联合,议政时候,各省甚至一些加入的市,都有一票否决权。所有国事,只要议会里有一省的执政不同意,就没法通过。你也听说说过朝堂的事,你能想象六政府议事的时候,只要有一人反对,就无法通过决议?荷兰想办成事,难。”
“就我说那奥兰治家族,想要真正统合荷兰,你知道他要先做什么?要先当上各省的省执政,才能成为真正说话好使的共和国执政。”
“这种制度,办成事难。办不成事,容易。”
“纵有无双国士,他要先要分别拿到七个省的执政地位。然后才能成为共和国的执政。这第一步才是最难的,第一步都走不出去,纵有天大的本事、万般想法、百般的机敏,又有何用?”
“我观荷兰,若天启崇祯之明尔。各省加税造舰的事,已经吵了四十年,至今一艘新大舰都未添;各省改变税比例的事,也吵了四十年了,至今一成不变。”
“明末之时,岂无国士?可就算有,又有什么用呢?”
用明末做了个比喻,再一说那奇葩的一票否决权,康不怠也是大为宽心,笑道:“若真如此,唯有那威廉,有洪武、贞观之能,上马可征战四方战无不胜、下马能集权变革清除异己。若不然,着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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