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赈济的粥熬好了之后,他们才会站起来去弄一碗粥。
灾民们情绪稳定,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
每隔几年就来上这么一次,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听天由命就是了。
大水灾淹死了许多人,但聚集的这数万灾民却没有一丁点哭声。
死几个家人而已,很正常的事,哭什么呢?
不远处的粥场中,阜宁县令正在迎接几个客人,但听起来,显然发生了一些争吵。
“半大孩子还行,再小的肯定不能要。老人我们也是肯定不能要的。人家是找人去干活的,不是去给别人养爹娘的。我跟你明说吧,人家巴不得全要爹妈都死了的光棍儿,这样最省钱。要不是国公强制要求一定的女人数量,女人都不准备要。”
“船就那么大,上一个老人,就得下一个青壮。这是没得商量的。这不是到了那能不能养活老人的问题,而是上船运人本来也得花钱。”
“南洋,离这远着呢,可比从这去京城远得多。船上多装一个人,就多一分麻烦。那你说人老了,万一死在船上了,是扔还是不扔?”
“扔,这不合情,当子女的肯定要入土为安。我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海军里当年因为人死了是埋压仓砂还是扔海里的事,也差点闹过哗变。”
“可,不扔,坏了、臭了、传病了,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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