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国公不妨这么想,如果不以犒赏花红为利,各府州县是否愿意出力缉捕私盐呢?”
“那些小贩子,只看了总承包商让他们出钱承兑,就说三道四、怨天尤人。”
“然而,若不努力稽查私盐,他们这些小贩的官盐又卖给谁呢?他们卖盐的时候,觉得好卖,所以看到总商手拿盐引,心怀嫉妒。若是盐不好卖,他们还会如此嫉妒吗?”
“可他们的盐好卖,不正是因为他们出了钱缉查私盐的缘故吗?”
“小人斗胆类比,若如国课征收。百姓觉得,凭什么要收他们的钱?可他们也不想想,若国不收课税,如何能护住边疆安稳?如何能保天下太平?难道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圣朝起于义军,终结乱世,恢复天下。是以圣朝以义治天下,禁宫匾额且有爱民之语。不忍加税于百姓,各地府州都无余钱缉私。”
“盐商出钱,做花红犒赏,严查私盐。”
“往小了说,那是为了维护小商贩之利,使得他们不至赔本。”
“往大了说,那也是为了朝廷能多卖官盐,如此才能多课盐税。”
刘钰心想扯淡,国课是不多,可地方税并不少。再说了,总承包商要钱,就只干了这个了?这真是标准的一堆屎里挑豆子,说这是一堆豆子。
他却也不如以前一般直接嘲讽,而是缓缓道:“如你所言,这些总承包商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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