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个治河的的大官,因为治水淹了人家的祖坟和田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不是被斗倒了吗?我们没这本事,也没在朝中做大官的亲戚,只能忍着了呗。
刘钰又道:“修淮河的好处,我就不说了。意义、对你们的好处、包括你们的土地由劣田而成上田,日后怎么计税、怎么算租,那是日后的事。”
“陛下叫我出镇此地,我松江府那边还有诸多事。有人献策,说这苏北士绅,不同别处。我也多有耳闻……”
他这么一说,乡绅们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只怕耳闻的,都是些坏话。
却不想,刘钰却道:“只说苏北多灾,要防海潮、防洪水、防台风、防抢粮、防吃村……还要修圩子,尤其是水灾时候全村躲避的圩子。”
“是以,有人说,苏北的士绅,那都是有组织能力的。若如分邦建国时候的士人、西夷故事的骑士。若是朝廷乱了,便能拉出来武装抢劫当土匪头子;若朝廷不乱,也能组织一下修圩子什么的,和别处的士绅是不同的。”
话好像是好话。
但从刘钰的嘴里说出来,就说不出的刺耳,太多诛心之论,叫人也不敢接话。
好听点,叫有活力。
难听点,叫退回了半农奴制组织方式。
乡绅们还在那琢磨着这是好话赖话的时候,刘钰终于说到了让他们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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