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也不是不列颠,贸易决定了不列颠的兴衰,却决定不了天朝的兴衰。”
“但,你是英国人,又是商人。很多事,你的思维根本不足以与我共语,站的层次、角度、思考问题的方向,都不一样。”
法扎克莱连忙道:“大人所言极是。小人乃腐草之荧光,岂明天空之皓月?古人云,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此之谓也。”
刘钰呵呵一笑,摇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圣人且不敢自比皓月炎阳,况于吾?只能说,譬如一堵墙,有人眼中这是白色、有人眼中这却是三尺见方、有人眼中这是泥巴的。难道说,认为这堵墙是泥巴的,便可以认为这堵墙是白色的人说错了吗?”
“在说清楚我是官、而你是商这件事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问你个你肯定明白的问题。”
“你既是东印度公司的高管,颇懂商业事。”
“那我问你,国民财富到底是什么?白银又是什么?你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就知道,我说我是官而你是商,你我之间的思维差异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刘钰的问题,不是针对法扎克莱的,而是希望通过法扎克莱的口,传给英国政府的。
他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是法扎克莱这个商人的解读,必然是有问题的。
法扎克莱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刘钰意料之中的回答后,得到的却是刘钰笑着摇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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