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这里邀功,你不愧是当过总督的,这官面上的说话技巧,倒是不弱。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瓦尔克尼尔看似在那倒苦水一般地夸奖过后,刘钰笑道:“移民锡兰的事,你确实也算是有功的呢,当然,对天朝而言。”
“但说实在的,朝廷拒绝遣返回福建、我派舰队来南洋让你们不敢屠杀,除了移民锡兰,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倒是想让你们把他们移民到开普敦,可你们也移不起啊,对吧?真要是你当是能说服董事会,把六万华人移民开普敦,哪怕能活两万,等我回朝,便可起奏陛下,封你个好望侯了。”
这话看似是讽刺,可实际上刘钰说的还真是真心话。莫说六万死的剩两万,就算剩一万,在大顺这边按照归降的“藩镇诸侯”级别,封个侯爵是不成问题的。
瓦尔克尼尔无奈地苦笑一声,只觉得刘钰在讽刺他,半晌道:“无论如何,恐怕后世的人们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移民锡兰的理由。如您所说,杀也不能杀,唐人还发动了起义,蔗糖业的过剩危机之下,除了移民锡兰,还有别的办法吗?”
“但是,后世的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吗?他们只会记得,是我主持的移唐人到锡兰的计划。”
“贵国之前穿过马六甲,去印度支援法国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其实并不是与英国开战的,而是攻取锡兰的,对吗?”
算算日子,此时科伦坡多半已经被攻下了,刘钰也不隐瞒,笑着点点头,又道:“可就算明着告诉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呢?打个特拉凡哥尔都能输的VOC,不再是当年力压西葡、对战英法的VOC了。”
“你们的时代,结束了。阿姆斯特丹作为欧洲金融中心的日子,可能也要结束了。你祖上也阔过,当然现在也不差,公司高管,整个七省地位都能排进前五十的人。你对阿姆斯特丹的命运,怎么看?”
对此说法,瓦尔克尼尔很是赞同。他家里祖上当然阔过,当过阿姆斯特丹市的市长,而且肯定是大商人出身,否则根本没机会成为东印度公司的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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