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岁数大一点的士绅也是看过北派复古儒的书籍,忙道:“鲸侯却是说笑了。自秦开阡陌、破井田以来,土地私有,父死子继,这就是千年来的规矩。佃租永佃三十年赎买之说,实在是北边的那些儒生不懂,胡言乱语,皆为妄言。如此一来,与抢劫何异?这不是助长天下风气败坏吗?”
“佃租之事,你情我愿。非是逼迫,若是嫌贵,自可不租。这等你情我愿之事,实不该管。”
“若如此办,是劫富户之财,必使天下大乱。”
“我等所求之事,不过是禁止稻米进口,为小民苍生求一生路。如此,国家不会动荡、社稷不会危及,只消朝廷一纸明文,便可消弭小民之怨气。”
“治大国,若烹小鲜。岂可行激进之政?”
“农为国本,商为民末。如今却叫商贾得利、小农艰难,恐非善政。一旦动摇国本,这……”
这老乡绅嘴上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是真的有点忧国忧民的。只从道德角度上讲,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人,不一定就真的没有什么恻隐之心、仁义之念。
不过,他们屁股上的封建地主纹章也确实擦不干净。
这老士绅在松江府,不算是太大的地主,也就900多亩土地。
而且还不是上海县的烂地、海边盐水地,而是松江的地。每亩地平均可以收八斗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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