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和丈夫一起和家里闹掰了,净身出户,也没要地,搬来了松江府,见识到了新的飞梭织布机,不免有些想法。
想着以前自己织布也是好手,一天织一丈半。可布幅窄,也就一尺宽。
现在这飞梭织布机,虽一天还是一丈半,布幅却宽,二三尺,这便是凭空多了一二被的布。
若是日后再有什么新机器,以至于这种工坊织布更快……想想以前的日子,只怕是三斤棉花无论如何不能给全家做新衣裳了。
能给家里做新衣裳的前提,是这三斤棉花纺纱织布卖出去,换五斤棉花;再来一套,换十斤棉花……
真要是将来工坊的布便宜的,自己织布根本赚不到钱,三斤只能变成三斤半棉,那可就没人织了。
如她家这样的,也多得是。很多人家里,哪有那么多棉花,都是三五斤棉花,靠着女工手艺,自己赚那一点辛苦的“力”息。
初步工业化对小农的冲击,不只是在这三斤棉花上,但却是个很直观的缩影。
她在文登州时候的三斤棉花,可不只是一家人的衣裳,有时候还是家里吃的盐、家里用的油、一时急用钱时候的钱……
和她的机户主人一样,这女子对未来也是有些憧憬的,甚至也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时代。
走出了老家,来到了松江府,丈夫出海做海员,自己做工织布,暂时日子过得虽苦一些,却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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