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念完之后,心便更狠了,知道若不做成死案,日后必有许多麻烦。
“国公,除此之外,下官以为,这事儿最好还是请黄淮都督、府尹大人等一并前来。”
“虽说依着规矩,国公既督办淮河下游诸事,有决断之权、也有行军法之权。但这个事,最好还是多几个见证。”
“下官人微言轻,即便不计私念,日后若是有人翻案,下官这等芝麻绿豆的官儿,说的话也做不得准、算不得数。”
刘钰略略沉吟了片刻,嗯了一声,只道:“如此,我这便派人去请。”
阜宁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有锅大家一起背,这是极好的。
“阜宁令,你既在此为官,和他们也都相熟,就先不要告诉他们将死的事。提前告诉他让他担心受怕,死前的日子精神崩溃,着实不够仁德,我这人是有恻隐之心的。”
说完,背着手自出了洼地,叫人飞速前往淮安,去请各路官员来此。
如果不是修淮河,刘钰是没资格管苏北事的。但如今他还没回京复命,皇帝也还没收了他的差事,这种事他管起来都名正言顺。
阜宁县令见刘钰离开,心道国公您可真是重新定义了什么叫恻隐之心。都是些必死之人,我和他们有什么可聊的?
这样想着,却也只能走下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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