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洼地周边的士兵,阜宁县令更是一寒,心想之前活埋案朝廷为了彰显中央还镇得住,都根本没出兵,认为一狱吏足以,现在居然直接派来了野战部队,这莫不是有什么风声?不会有人疯了,要刺杀国公吧?
想到这,浑身更寒,忙道:“国公,下官以为,既然这等事已经出了,就该把所有人都先扣下,挨个审查。有罪还是无罪,查一查就清楚了。下官必然全力以赴。”
刘钰淡淡道:“查,当然要查。但这件事……查起来也没那么麻烦。白纸黑字,规矩在这摆着。我看,也不需要审问他们,只需要派人去将修河的百姓多找一些来,问问他们领到了多少钱、吃的是什么米,这不就结了?”
“现在事已经出了,饭也都当屎拉出来了。过程怎么样,我看也不重要。这事儿,非是小事,可不是一般的贪腐。既可以说是河工款,也可以说是以工代赈款,亦或者这是朝廷军机大事关乎安徽江苏二省之水患数百万百姓之安危,当可算军政,依军法。”
阜宁县令吓了一哆嗦,心想乖乖,国公啊国公,你这帽子扣的有点大啊。
这要是按你说的,算河工款、算赈济款、算军政事依军需品倒卖罪……这可是要人头滚滚的啊。
如果只是贪腐,其实事儿不大。
退钱加罚款就是了,再加个革除功名,如果有的话。
毕竟大顺也不兴剥皮萱草以儆效尤。
可你这要是定性为这三种,这不摆明着要杀人吗?
这事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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