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高,实在难以想象这里面的事竟如此复杂。在下也实在是有些纸上谈兵、高谈阔论了。”
“工商诸事,实大不同。”
两淮盐政使很委婉地表达了一下自己这个江苏节度使以后绝对不会去管工商业这些事了,刘钰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只是他对朝廷这边的改革派也真的是有些无言以对。
“林大人,盐政改革一事,说真的,外面看咱俩,以为咱俩都是改革派。实则咱俩不太一样,我变的方向是产、运;你变的方向是销。”
“其实,这些事,解决不了。我也没办法。”
“别说我没办法,就这俩最简单的问题,类似的事,便是百年之后,兴许也会叫人焦头烂额。”
“所以,既然解决不了,为什么要解决呢?”
两淮盐政使大惊道:“不解决?下官之前想的少了,如今只听了一些便已冷汗涔涔。如此,三五年后,只恐各地大商纷纷前来,雇佣人手参与争票,囤积盐票以作盐引啊。”
刘钰哈哈一笑,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但我说,这件事想解决,只有靠有朝一日,道路纵横,竟能朔发东海,而晦至西域,否则无解。”
两淮盐政使苦笑不已,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可什么样的道路纵横,竟能初一从东海出发,月末就到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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