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伴总管大内十几年了,居然连这个都不清楚吗?”
“万岁爷,一来,奴婢没有去过南京织造局那边实地考察;二来,南京织造局每次请银时数据写得明明白白,奴婢以为都是真的呢;再者,这个事儿好像也很不好管。”
“为什么不好管?”
“因为自本朝开国圣君洪武皇帝爷至今,制作龙衣的价格都是这样,一直高居不下,似乎已经成了定规,也没有人去怀疑它是否合理。”
“所以南京织造局那边请银多少,你们便答应给多少从不怀疑吗?这中间巨大的差价,钱去哪儿了?是不是有人贪墨进自己腰包?伴伴身为大内总管,居然说不知情?”
“万岁爷,奴婢真是不知情啊!”冯保吓得跪倒在地,辩解道,“南京那边虽也归司礼监管,可鞭长莫及,不信万岁爷问田公公,他是南京司礼监掌印,看能插手南京织造局的事务吗?”
“万岁爷,这个确实插不进手。”田义忙回道,“万岁爷是没到过南京,恐怕不知道督造的钦差们日常生活都是如何的奢侈,他们每日大吃大喝大宴宾客,炮龙烹凤只当是儿戏。”
此前,朱翊镠就一直怀疑南京织造局用银有弄虚作假的成分,但没想到漏洞会是如此之大。
国家赋税有限,户部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几瓣儿花,可南京织造局的太监们却如此贪墨挥霍。
国家纵然金山银山,也不够那些败家子们冒额鲸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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