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处事一向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忙劝道:
“冯公公,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光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那你说怎么办?”冯保问。
“我正想请教冯公公,这类事儿按朝廷规矩,应该如何惩处?”申时行和颜悦色地问道,冷静得就好像他生平压根儿没有生气的时候。
“这种事惩罚起来也没个定规,永乐皇帝爷时,一名六品主事也是喝醉了酒不肯给礼部尚书让道儿,礼部尚书告到皇帝爷那里,皇帝爷一生气,竟下令将主事廷杖一百,活活给打死了,这算是最重的惩罚。但也有轻的,被罚俸三个月了事。”冯保道。
“折中呢?既不轻也不重的。”
“也有。”冯保眯着眼道,“在嘉靖皇帝爷当政时就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一位五品御史冲了内阁首辅的轿马,被嘉靖皇帝爷弄到午门前罚跪去,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这个好,我看这个好。”申时行忙接过冯保的话,“冯公公,令侄今日所做之事,想完全不加惩罚恐怕行不通。处罚太轻,人家会说你冯公公袒护,处罚太重,人家又会嚼舌根骂我落井下石。我看干脆让令侄现在就到午门前罚跪,冯公公意下如何?”
“现在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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