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张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就像万岁爷与师父两个人,我必须端平了才行,否则会烫伤自己的。万岁爷就不说了,手中握有生杀大权,别看我是大内总管兼东厂提督,听起来好像很牛逼,可只需万岁爷一句话,便可以让我滚蛋,不能轻易得罪吧?”
张鹏点了点头。
“再来看师父,且不说人情,当初虽然我并不情愿拜师,可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他徒弟。徒弟对师父不能太过分吧?再者师父是个厉害的角儿,这也是万岁爷为什么如此忌惮师父的原因,与师父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当初张四维、张诚都比我厉害吧?可结果呢?你也知道,是不是?”
张鹏继续点头。
“别看师父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在江陵城人人敬他为神。即便在京城,他仍有许多追随者、崇拜者。不然你以为他当初是如何偷偷进京而不被发觉?像在位的申时行、吴兑等,不在位的梁梦龙、王篆等,还有刚死的付大海等,可以说都像我一样,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对抗师父。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既心怀敬畏,又得罪不起。总而言之一句话:师父也不能轻易得罪的。我只能尽力做到一杯水端平,届时谁胜出我跟谁。”
“老爷英明!”张鹏又赞道,“经老爷这样一解释,再静下心来一琢磨,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万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要以为我暂时得万岁爷的宠信便不顾一切铲除万岁爷忌惮的人,一旦万岁爷没有任何忌惮,那我肯定就不会得宠了,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明白……”张鹏一迭连声,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也可以说这是我为自己留下的退路,可不如此,将来怎么倒下甚至怎么死去的都不知道。倒下的如张居正、冯保,死去的如张诚。其实,不妨实话告诉你,这个道理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师父交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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