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朱翊镠忙解释道,“孩儿是想说,从前张先生在京时,皇兄或许总觉得有个大靠山,所以诸事都不用他操心,自然没有现在那么着急。无论怎么说,皇兄是一国之主,万事都需要他拍板定夺,娘亲只是暂时代为秉政。孩儿以为,皇兄越早找到当皇帝的感觉就越好,娘亲为他掌舵就行了,适当时候为皇兄加以纠正最好,毕竟皇兄迟早是要亲政的。”
冯保默默无闻地听着,对朱翊镠的这番话,他好像听错了似的,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
李太后同样如此,她甚至更为惊诧地问道:“镠儿,你是支持你皇兄越早亲政越好吗?”
朱翊镠摇头:“娘,不是啊,万事都有一个过程,也不能一下子将权力全部还给皇兄,毕竟一个人的经验很重要。皇兄还没有自己主过事,比起张先生肯定经验不足,所以还需要娘引导秉持,娘可以试着逐步放权给皇兄。当然,这只是孩儿的建议,娘需要斟酌考虑。”
李太后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朱翊镠接着又道:“即便皇兄经验不足,娘和伴伴也应该给他犯错的机会嘛,不然皇兄处于你们的护翼下永远都长不大。就像刚才,皇兄说定要追究失窃一案,那就遂他意呗。皇兄又说让伴伴负责督察此案,可娘为什么不依从皇兄呢?”
听到朱翊镠说这话,冯保又开始迷糊了,怎么感觉朱翊镠不帮他反而不顾他的死活?
李太后幽幽言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冯公公吗?镠儿与冯公公都不希望彻查此案,可偏偏你皇兄让冯公公负责督察,冯公公明显心里不乐意嘛。冯公公,你老实说吧,是不是不愿意负责?”
“娘娘,是的。”冯保坦诚地回道,“非但不愿意,奴婢甚至害怕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万一真的查出有人暗中主使,那这人肯定不简单,如何处置将成为一件头疼的事。”
朱翊镠不以为然道:“既然是皇兄提出来的,他是皇帝,伴伴就应该无条件接受,不能不吭声,你不吭声不是明摆着求助我娘救你吗?我娘若也不吭声,那伴伴心里会不舒服;可我娘吭声帮了你,那皇兄心里就不舒服了,毕竟娘亲为了伴伴你,忤逆了皇兄的本意。”
冯保越听越糊涂了。
原来总感觉朱翊镠向着他,可今天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只感觉那家伙向着万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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