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种很神奇的机制,无法去掌控它什麽时候会浮现,只要稍微有类似的经验,鱼钩就会狠狠g出深埋其中的回忆,也许是为了防止再次犯下同样的错误,尤其越痛苦的记忆越是鲜明。
那天在小学,一样是被欺负的日常,燃影将写满故事的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和地焰一起躲在学校的灌木丛後。听着同学们唤着他名字的嬉笑声渐渐b近,脚步声每一步都如恐龙般发出巨响,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观察四周,被局限的视线让他心惊胆颤,止不住瑟瑟发抖的身T,深怕有只手会从看不到的Si角将他揪出。
燃影最讨厌每一节下课,总是担心会不会又有同学心血来cHa0想用他来「杀」时间,喜欢看他带着笔记本四处逃窜的狼狈模样,却没细想过他们所「杀」的会是他自身的一部分。每一次逃跑,他感觉自己好像又Si了一小角,慢慢被蹂躏、被吞噬,直到只剩下最後的残渣碎屑。
他很感谢灌木丛繁茂的枝叶足以遮挡他小小的身躯,边祈祷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心跳和呼x1声。同学们戏谑的声音乍听纯粹是个游玩的邀请,让老师们以为他们只是想伸出友谊之手邀请他,但他听得出里面隐含了满满的恶意。他抱膝而坐,对地焰b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阻止地焰飞出灌木丛给同学们好看的冲动。
等待,只需要忍耐一下,等下课时间过去就能解脱。
到时候大家都会被钟赶回教室,他也能偷偷从藏身处走出,在老师进教室前跑回去。有时候赶得上,有时赶不上,赶不上的时候偶尔会被老师罚站,也没有人愿意跟老师打小报告说他是被人欺负才会迟到。不过没关系,和故事被抢走、被捉弄b起来,罚站根本不算什麽。
难受的记忆对现在的处境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帮助,燃影还是躲在寻飒身後,就如过去躲在灌木丛的他一样。他缓慢移动脖子,让单边的视线去查看现在的情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伫立在原地的人们,他们全都屏气凝神看向这里,却无人有动作去制止暴走的胡渣大叔。燃影甚至还看到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也有对他们不屑一顾的眼神。没有人想惹麻烦上身,就算他们为大家杀了蝴蝶,也不会有人为他们挺身而出。
眼看胡渣大叔越来越接近他们,满是手毛的粗壮手臂就要触碰到寻飒的衣领,燃影下意识抓住寻飒的衣角。他心里很着急,可是光是乾着急也不是办法,他迅速运转脑袋思考自己可以怎麽做。悄悄拿起手里的纸笔,想用之前那招争取时间,唤出灵言威吓对方。虽然只是虚张声势,但至少可以趁大叔吓到动弹不得时趁机拉着寻飒转身就跑。但才想要下笔,寻飒已经有了动作。
「如果没有我们事情不可能这麽简单就结束,现场不会剩下任何一个字。」寻飒冷冷的抛出话语回击,不带感情的声音让燃影担心二月会不会突然跑出,占领寻飒的身T替他们惩罚坏人。
「你现在是在邀功吗?自以为很厉害?我告诉你啦!真正厉害的人连一个字都不会让虫有机会吃掉,会在虫出现的瞬间全都杀光,你看看现在这个惨状,你还好意思狡辩?」
在衣领被揪住前,寻飒反手紧抓大叔的手臂,制止他继续有下一步动作。大叔没想到对方会还手,原本已经因为怒气涨红的脸现在变得如熟透的螃蟹,鼻孔随着瞪大的双眼一起扩大,彷佛一头看到红布的斗牛。从手臂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大叔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想要甩开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的细碗,但寻飒不为所动,与大叔b起相对瘦弱的手如面撞不倒的铜墙铁壁,依然从容牵制着大叔的手。
「你!」大叔呲牙裂嘴,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吐不出流畅的辱骂,局势转换,寻飒占了上风。
「寻飒?」燃影悄声呼唤,以他的角度看不到寻飒的双眼,他无法确认现在到底是谁在说话。
拜托,千万不要说出那句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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