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完全碎裂,却已经出现了一道很深很深、深到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的裂痕。
眼眶烫得似乎要淌血,内心也持续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出现了无法缝补的伤口,血Ye不间断地坠落,滴在血泊里激起圈圈涟漪,替他诉说所有不甘、质疑、疑惑、愤怒、不解。他不懂,完全不懂,到底为什麽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错过了什麽?看错了什麽?相信错了什麽?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谎言,他已经无法辨别。脑袋里相互缠绕的丝线将他紧紧困在其中,就如挡在他身前的双臂。
混乱的思绪很快就被脖颈传来的疼痛中止,以天的手将他扯向黑暗,坠入无止尽的深渊。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後,他看到寻飒盛怒的容颜,还有朝他伸出的手。他想在一片模糊之中抓住那只手,但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想好好保护寻飒,当一个最可靠的战友,但现在......
为什麽?为什麽......
眼皮阖上的刹那,他落入无声的暗夜,逃不出去,吼不出声。
──无能为力。
冰层蓦地消逝,两只蜈蚣脱离了监牢重获自由,却没有持续先前的攻击,而是迅速逃到远处,蜷缩成一团瑟瑟颤抖。牠们正畏惧着,身为怪物的牠们竟然害怕着眼前的人类。仅是触碰到杀气边缘就像快被夺走半条命,若在范围之内,不知道会受到多麽残忍的nVe杀,恐怕不是断头那麽简单就了事。
虽然暂时不需担心蜈蚣,但寻飒无法松懈,他的心被狠狠揪着,因为燃影正在以天手里,失去意识全身瘫软,被以天用单手轻松抱着。当他看到以天一击敲昏燃影时简直要气疯,没有任何思考,依循情绪和本能向前冲去,用尽全力伸长手想将人夺回。很讽刺,他连燃影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从以天笔记本里窜出的虫挡住了去路。
都只是幼虫,可是墙壁上有太多现成的食粮,饥肠辘辘的进食不过两三秒,竟然迅速结蛹羽化成天牛。不只是天牛,还有同样带着灰黑纹路的螳螂、独角先、锹形虫和瓢虫,全在同一时间朝他攻来,彷佛是牵线虫偶,以天正C纵着看不见的丝线控制牠们。
寻飒扶稳差点摔落地面的电脑即时应战,但他没办法专心,分神注意以天的动作让他不小心被天牛咬了一口。螳螂的镰刀划过发束,断了发圈,飘落几根头发,发丝散开成了妨碍。以他现在的力量来说,这些还未二次进化的成虫们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二月和六月也以高速秒杀瓢虫和独角先,可是数量过多,无法在短时间解决,跨越这些恼人的阻碍救下燃影。
目光冷得几乎可以杀人,他身T里的二月已经受不了,他也无意要压抑,若现在给他一把枪,他绝对会毫无犹豫扣下板机,只为了从恶魔手里夺回重要之人。不过十秒,他周围已经堆满还来不及消失的虫屍,每只都是一刀毙命,可是他和燃影之间的距离仍旧没有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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