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的眼睛红得像是会流下血泪来,振振有词地执着道:“您见了她,就知道我说的无一句假话。”
窦老夫人仍是不信,见她猪油蒙心,听不进话,只好说:“好好好!即便如此,阿瑜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么?”
徐月面上一会儿浮出怨色,一会儿浮出痛色,咬牙道:“阿瑜她不是……不是晏恒的女儿。”
窦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藏在心中多年的隐秘终于讲出了口,徐月面色赤红,如同醉酒,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癫狂,语无伦次地说:“当初晏恒任期一满,擢升回奉都,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流民袭击。晏恒身死,我被那贼首赵野……侮辱,侥幸保有一命。”
再抬起头时,她已然满脸是泪了,崩溃大哭着说:“回来便被诊出怀有身孕。”
“一开始我怀有侥幸,日日祈祷这是晏恒的孩子,而不是个孽种。可拖得太久了,待我熬不住这样的折磨,想将孩子打掉,又为时已晚。强行堕胎恐有性命之忧,我只好将她生了下来。”
怀窦瑜时她夜夜噩梦缠身,生窦瑜时也叫她受尽了苦头,险些连命都丢了,如何能对这个孩子怀有爱意?孩子生下来后,她见一次便难过一次,勉强养了几年,无一刻不难捱。
后来一念之差,她买通了牙婆扮作拍花子在街上偷偷牵走了窦瑜。
只是这件事被烂在了她心里。她不敢对任何人谈及,哪怕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看你真是疯了!阿瑜、阿瑜明明与晏恒那么像……”听了徐月这番话,老夫人只觉耳中鼓膜震噪,嘴上喃喃反复着“荒唐”,可心中又隐隐明白,徐月不会平白无故以毁坏名节的方式来假意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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