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没说话,他心里如何不明白太子和相国心中所想,更何况他原也没想太子真去做这事。若说国之邦交,礼尚往来,他派稳重的朝臣陪同太子,还能不失体面,那这门户重地赈灾要务,他可就信不过了。
但也正因为太子胸无大志,才不会僭越王权。韩安从不缺做事之人。
“启禀父王,相国大人德高望重,太子殿下英明有为,坐镇朝中调度更好。儿臣愿替父王处置地方之事,必将尽心竭力,昭显我朝恤民不倦。”韩宇的表态恰到时机。
韩安闻言露出笑意,太子忙不迭附议,张开地也表态支持,这事便定下来。
韩宇不慌不忙又说:“荥阳情势不明,毗邻战乱之地,又有流民滋事,儿臣此番前去需得地方驻军全力协助,另请调度王师两百精锐士卒,随同前往荥阳。”
“准奏,张相国拟旨让姬将军调度。”韩安一口应允,又说道,“灾情到底如何,赈灾所需辎重,你到荥阳后迅速查明上报,张相国会全力协调。荥阳数十年来未有决堤,陆有良田,河有漕运,是我韩地交通重镇,此番前去务必查缺堵漏修缮长堤,以绝后患。”
韩宇躬身领命,韩安又和这几人谈了些赈灾之事在各方的调配细节。太子不用大热天跑去地方受苦,内心窃喜自然无甚可说,韩宇却问得详尽,连荥阳水官的情况也提了几句,张开地按官册记载据实回答。
一番商讨足有半个多时辰才尘埃落定,众人礼节客套几句,便等着韩安示意散去。韩安捋着胡须思量一阵,暂时也没发现有何疏漏之处,就想摆手让他们退下。
他还未有动作,忽有一句话传到耳畔。
“启禀父王,疏理水患术业专攻,若擅长治河之人同去,可助四哥如虎添翼。”
这话声音不大却语气平稳,并非殿上三人所说,韩安眼皮动了动,余光扫向韩非,拖长尾音哼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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