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朝晴暮雨,没过几日,又开始下起绵延阴雨。韩安心中敲定治水,便着手施行,制衡朝堂虽也不易,但有张开地鼎力支持,还有司空司农连表上书,于是推行下去。
郑国被任命为荥阳水官,专司督治地方的河工水利,他倒是做事颇为稳妥,去了以后也没急于疏通河道,清掘淤泥,而是先着手加固荥阳长堤,又按地脉情势开了几条短渠引流入良田灌溉。郑国上书说夏洪虽猛,但真正需要小心的还是秋汛。因那夏洪冲击河床、溃决水脉,潜伏的祸种有时要在秋汛方能显出,故此他从最紧要关节先切入疏导。
而流民骚乱,在几番清理整编之后也逐渐平息。虽然韩安没有告诉韩非,但他自己知道为首起祸之人,有几个正是魏地的悍民,有易子而食的戾气,聚集流亡的散民兴风作浪。这事对韩安来说,他始终心里有一丝不快,就更不会和韩非明言了。
一连两个多月过去,秋汛平稳度过,荥阳再无加急奏报,只有例行上书,请求增派人手和物资,防范水患并疏通河道。
韩安迈步进冷宫正殿之时,身上还带着潮气,屋外秋雨清冷,虽有近侍为他撑伞,他也加了披衣,但前襟下摆还是沾了些水。
殿内的燎炉燃着炭火,他打开门看到室内光景,冷意少了几分。
儿子身上裹着天青色宫装,在窗边彩漆大桌前跪坐正看着竹简,殿内灯火映得他面如冠玉。头部两侧的耳朵外缘,各自夹着一块尖角毛皮做成的兽耳,耳尖竖起,白毛靓丽与青丝顺滑相映,仿若狐仙化了人形。
他抱着双臂,手肘支撑桌面,跪姿并不算端正,而是微微地抬起臀部。纤细的腰肢塌下去,长发捋到身前,背上两块琵琶骨在薄纱衣料下撑起浅浅的隆起弧度,挺翘圆润的臀丘轻轻扭动,从后穴探出来被股缝夹住的雪白蓬松长尾,甩得如活物般颤抖。
韩非身上多股曲线勾勒出玲珑姿态,他是一头既有野性却也温顺的漂亮小兽。天青色的宫装下摆在地上铺散翻卷,他像坐在碧波绿水之上,显出轻灵之气。
他听见开门声就侧过头,站起身走到韩安跟前,修长双腿优雅迈步,他这次没穿勾腿蚕丝长袜,赤着足,走路几乎无声,仿若蹑手蹑脚的山狐那般轻灵。
“父王……”韩非唤了一声,就开始为韩安宽衣解带。他利落轻柔地除去染湿披衣,解开腰间大带,再摘下帷裳,把韩安透着潮气的外袍和披衣都褪下来,挂去门旁的木架展开晾着。那宽大腰带和上面的一串玉饰,他以软巾擦拭,再小心叠起收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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