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议事殿,他就明白这是稍纵即逝的微弱机遇,毕竟在宫里,他只是父亲眼中的榻上玩物和身下欢器,从没有机会进入父亲眼里的外面世界。尽管他写下一篇又一篇散论,与夫子做出一次又一次争执。可他的父亲对他视若不见,他根本不被需要。
他只需要承受父亲贪欲的侵犯。
但现在,至少他有了毫厘的希望。
像是火种,像是光源,也像是垒土。
虽然渺茫到轻易可以被掐灭,但却是他不会放弃的珍贵机会。
然而为了得到所付出的代价,比他想象的却要惨烈许多。他没想到,父亲对他的掠夺已经恣意到不满足于暗尝禁忌。韩安心底的欲望阴影,犹如张牙舞爪的魇魔作祟,狰狞撕开他身上所有的隐忍坚守,折断他不屈的骨头削为凶器,再狠狠刺进他的心。
所幸,他终究坚持到现在这一刻。
韩非沉浸在脑海的恍惚中,他的思绪千丝万缕,但也只在一瞬动念,韩安瞧着他不知想到何事,嘴角弯出一丝笑意。
那笑,与之前都不同。脆弱的笑,绝望的笑,破碎的笑,韩安全见过,方才有好几次的笑让他感到美艳,满足蹂躏欲望。
但这一抹淡淡的笑,就好像苦寒之后悄然绽放的暗香疏影,是韩非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脸上染满汗液,让这笑容更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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