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公子的原话。”吴昱恭敬回答。
韩安捋了捋胡须,抬眼看着吴昱,他忽然问道:“你怎么看这事?”
“王上私事,下臣不敢妄言。”吴昱有些心惊,跪坐着举手揖礼。
“有何不敢,无论你说什么,寡人都赦你无罪。”韩安只笑着看吴昱。
吴昱略为思考,恭敬回应:“王上一定让下臣说,下臣以为不止是私事,也是家事。王上家事,更轮不到下臣置喙,下臣只会替王上效力,唯尽本分而已。”
“替寡人效力?”韩安还在笑着,“可你分明是替寡人的儿子来通禀呢。”
吴昱一下就俯首跪拜,吓出一身冷汗,他原本是听韩非说功劳一件,才跑来通禀,此时听他的王上所言,却暗中有怪罪之意。他怎能不吓得胆战心惊,心里骂自己怎么会着了韩非的道,这分明是让他来挨罚的。
心念急转,吴昱也拿不准韩王到底作何打算,他只想着赶紧澄清,便又说道:“王上召见,是彰显君恩;公子求见,是感念尽孝。王上家和俱兴,为人臣下恪尽职守,理当代为通禀,一切自有王上定夺。”
“家和俱兴?”韩安重复一遍,忽然大笑出声,吴昱让他笑的更心惊肉跳。韩安笑了一阵收声,“寡人就要你恪尽职守,你分得清为谁效力,赏赐自不会少,你可明白?”
吴昱连连点头称是,韩安也没再多说,让他起身下去领赏。这一场虚惊,吓得吴昱冷汗都湿了贴身衣服,虽然王上确实赐了赏,可他只觉走这一趟简直像过鬼门关。
韩安看吴昱走了,就重又靠回榻上。韩非肯求见,对他来说倒是略有意外。他这儿子以前实在太倔强,韩非选择回冷宫,就是他走投无路唯有等着韩安去,但以他的心性根本不会找外人来通禀。他只会一直扛着,就算他扛不住了,不外乎是毁伤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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