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以后还能掠夺什么。
他喜欢看儿子耀眼的目光在他面前蒙上情欲的迷茫,喜欢看儿子倔强的骨头被他一寸寸折断对他匍匐,他更喜欢在人前总是骄傲的儿子,可只在自己面前卑微,他听大儒夸赞韩非有出息,心里浮出几分暗爽。
但这一刻,韩非绝望的哭泣却让他有了种不真实的疏离感,仿佛游走深渊之上,他可以彻底捏碎儿子,也将不再挽回。
韩安没再拾起那根藤条,而是转身走回一旁的方榻,他坐在上面没说话。
他对韩非的这番说辞无可反驳,也挑不出错处,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如雪片的奏表,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
或许有人也想到了,但谁又敢对君王上表如此忌讳的政论?大概也只有,这个没有母族势力背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儿子吧,韩非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任何退路。
尽管也有文臣和他提过,以荥阳要塞为根基治水,能用大河之水防御外敌。所以韩非一开始说那番话,他并不意外。
可他问过姬无夜,大将军却嗤之以鼻地说这都是雕虫小技,两军征战靠的是统兵制敌浴血厮杀,此等做法不堪大用。
韩安明白,荥阳一旦治水,国库用度多少都会影响军费支出,朝堂的文臣武将为此争执不休,让他颇为头疼。
来来往往的治水见解,都没有韩非所言让他感到鞭辟入里。因为晋阳旧事,正是关乎韩赵魏三家立国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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