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舒服告诉为父,不必强撑。”韩安给儿子穿好衣服,出言安抚。
“儿臣……不想败父王的兴致。”韩非悠悠叹息,“何况儿臣就是说了……父王也未必会信,您只要能尽兴就好。”
“儿臣既然倾尽所有,亦无退路。”韩非又看向窗外,面容显出些寥落,“只是难受至极,才会不能取悦父王。”
韩非没有抱怨,但那清俊的容颜染上些忧思,更让韩安想起前日加诸于他的惩罚,凉薄的君王终于有了一丝微小的愧疚。
仿佛只是冰山裂开一道窄缝,仿佛只是蝼蚁掘开一个细口。
为治水的事,他淫辱了韩非,却又相信了韩非的剖白,那时韩安还未曾察觉,正是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愧疚让他动摇,但此刻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对韩非太过苛刻。
这种感觉让韩安非常不快,他是王,至高无上的王,他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有了,就一定是别人的错。
“韩非,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韩安压下心绪翻涌,貌似不经意地试探,“为父会替你找太子,叫他明白兄弟之情。”
“太子殿下是储君,儿臣理当恭敬,父王不要因我影响您与殿下。”韩非转回望着窗外的目光看向他的父亲,“父王只要明白儿臣之心,儿臣受点委屈又何妨。”
“你倒是乖。”韩安捏了捏他的脸,想起蠢笨的太子,更觉都是太子的错。君王在心里盘算着既不打算追究,不如以后找机会办个家宴,也好趁机提点下太子。
“儿臣想走,是因父王寝宫,朝上宫中多有瞩目,儿臣若在此久居,不合规制。”韩非的眼神十分诚恳,“父王让儿臣走吧,您所提之事,来日病愈儿臣可再受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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