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想到,这次不是在冷宫,而是在韩王的寝宫,他的噩梦之地。
韩非已打定主意还要再去国府,他必须争取到行走太书阁的机会。过去经历的阴影虽然曾让他恐惧,但他此时已经抚平心绪。他站在冬日里迎着冷风,望着夜空看了许久,才整理好衣衫。清雅的白衣飘飞,他下午骑马冻了两个时辰,现在热水洗浴后又吹了这阵风,只感到体表一阵寒意,头脑一阵晕眩。
晕眩让他有种解脱的幻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自由地飞在天空。他想起父亲刚才说他怯懦,韩非的嘴角勾起上扬的弯度,他从后院回到内院,走进偏殿。
进了屋关上门,父亲看看他,不咸不淡地说:“还真让为父等这么久。你把屁股洗干净就好,身上再洗也是浪费。”
韩非没回应,走到桌前跪下来,双手平举那支笔放在桌上。褐色的竹木笔杆,白色的鸡绒笔毛,都让他洗得干干净净。
“韩非,为父喜欢你很乖,但在别人面前就别太老实。”韩安站起身,踱步到韩非身边抚摸他的头发,“如果你做得好,以后为父带你见识下田猎也未尝不可。”
“儿臣只愿父王答应白日所求。”韩非身姿跪得端正,语气恳切。
“想去太书阁?”韩安笑了,“能去得田猎,还怕去不了太书阁吗。”韩安俯下身,扳起韩非的脸又说,“你现在身上少点野性,为父倒是觉得不够过瘾。”
“两年前你在这对为父又踢又打。”
“回想起来很有趣。今天为父想重温。”
“好好想清,两年前你拒绝了为父,今天该怎么做,才能让为父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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