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细节,勉强能用躺在花园的石凳上小憩来解释,那他扎紧袖口和跟不上禁军行走的步伐就十分可疑了。
“公子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吴昱耐心地询问,看韩非不接话,又说,“王上命我等妥善照顾公子出行,有始也要有终,公子不必客气,我们尽快回去吧。”
士卒们重新列队围住韩非,准备出发。韩非缓缓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不好劳师动众,可否请吴官长送我回去。”
“乐意效劳。”这话正中吴昱下怀,他支走其余的禁军,命他们回去归队交班。等到人群都散去,吴昱抱臂而站审视对方。少年人冲他笑笑:“借一步说话。”
韩非说完转身就走,他似乎放弃掩饰,步履终于现出蹒跚姿态,走得更慢了。吴昱跟着踱步,打算和他耗到底。两人沿着内城大道拐去中央花园,又走到离湖,沿着湖边小路一直行进。偶尔遇到禁军巡逻,吴昱亮出腰牌,士兵们也就不再多做盘查。
越往前走宫灯就越稀疏,戌时过半,大部分宫殿已灭了灯烛。行至水上游廊和岸边交汇处,大概已走过小半圈离湖,沿游廊穿过湖面是冷宫,从此地再往前有一片屋宇,还有处水榭。那块地方背阴,暑伏时王上偶尔和宫妃在水榭纳凉,房子会作为临馆,而其余时间大多空置,定期养护和修葺。
“公子还想走去哪里?”吴昱跟着韩非走到水榭,看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耐心差不多耗空,于是生硬质问。一路到此他半个字也不说,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韩非仍然不答话,继续踉跄往前走,吴昱看四下无人,怒气上涌忍不住拽他的手腕,扯得他一个趔趄。没等吴昱开口,掌心传来一阵抖动,韩非的手臂剧烈抽搐,他奋力挣脱,嘴角溢出几丝抽气声音。
吴昱心念一动,又攥他手腕,不待他再有动作,迅速扯开袖口撩起袖子。月光下一段白玉般的手臂裸露出来,但吸引吴昱目光的,却是手腕上一圈鲜明的勒痕。
从前吴昱奉王命没少捆绑韩非,很清楚这是绳索紧缚留下的痕迹,而且是新伤,从位置和血丝判断,多半由悬吊造成。吴昱瞳孔骤然收缩,手上更用力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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