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请吴官长送我一程……”韩非语调渐轻,忽然抬手搭上吴昱执剑的手背,他皮肤光滑发凉,禁军官长的手却有热息,冷暖相触,对方反手抓住他衣领。
“你放屁!”吴昱忍不住爆出粗口,“拿我当三岁小儿哄骗?过去你违抗王上挨过那么多罚,也没见几时怕死?”
他不等韩非回话又说:“再说你是王上的亲生子嗣,何至于送命?你们是血脉相连,王上再震怒,也不过多罚你几回……”吴昱狰狞一笑,“这我倒是乐见呢。”
禁军官长的手抓紧韩非衣襟,掌心不自觉地揉搓布料,一如从前每次执鞭用刑之前,都会用手掌摩挲鞭子的握柄。
韩非知道,吴昱喜欢对他做这种事,迷恋在他的身体刻下伤痕。漂亮的玩物,总是最能激发人的控制欲望,时间的推移,让对方心里累积越来越多的肖想。
“若我是吴官长的人,你会放过我?”韩非挑眉反问,不等吴昱回答又抛出更尖锐的假设,“若你是王上,你能允许王室血脉被侵犯亵渎,不会清理门户?”
吴昱的表情立时更凶恶,一时都忘了计较这个假设有多大逆不道。他皱眉发狠的面容让嘴角咧开,露出森森白牙:“那我根本不会让人知道,只会把你锁在深宫榻上,每天罚到你生不如死,后悔做错事!”
独属于君上的禁脔,更容易勾起臣下的觊觎,哪怕只是片刻妄念。
韩非弯起眉眼浅笑,却让他的神色染上凄清的哀艳:“所以吴官长若想父王不知道,也并非不可能。假如今晚你没跟来,你便一无所知,错与对都和你无关。”
吴昱怒目而视,眼神直瞪着韩非,少年人的面容俊美秀逸,表情变化多端,只是让人看不出真心实意,更想击碎他所有的掩饰。吴昱用舌尖抵住下牙刮了刮,钝痛让情绪稍稍的稳定,他顺势开口说道:“公子少和我在这磨嘴皮子,你以为这次还能瞒过王上?我是奉命监管,知情不报愧为人臣。”
韩非心下了然,上次他替吴昱隐瞒,禁军官长自会配合,这次落于别人之手,又撞在吴昱跟前,对方当然要拿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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