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几人不约而同发问。
“几位大人稍安勿躁。”韩非拈起几枚黑白的圆玉石,在舆图里高墙的附近,交错迂回而放,出言解释:“高墙之隔有碍疏通,全数拆除又消耗颇大,不过方才我听刘都匠提到些防火举措,倒是可以变通。”
“高墙分段拆除,砖石就地用于改造望火楼。”韩非排完玉石,抬掌示意众人,“如此纵贯国府和军库的中轴,百丈设一楼,不仅能了望火患,也能监察防卫。”
他看刘都匠眉头皱起,似是要开口,自己又说了几句:“望火楼里,可以置备水斗水盘防火器具,以此为基础,再辅以储水缸,防火带,更夫巡逻,可保周全。”
韩非的话俱是刘都匠说过的办法,堵住了对方的嘴。但涂量人跟着问话:“只是预防火患,犯不着这般劳师动众吧?”
“火患起源,多在人祸。”韩非目光平静望向对方,“仓储重地木屋密集,一处起灾牵涉甚广,前事不过月旬,此时亡羊补牢,难道不该严防死守以绝后患?”
涂量人琢磨这番话,轻飘飘的人祸二字份量却不轻,他闭口不再多说。
“防火御灾之法甚多,你资历不深,未免小题大做。”刘都匠虽然语气如常,但轻视和否决的不满,溢于言表。
韩非的目光又转向他,这次换了盯视,眼神透出几分锋锐的张力,连两道剑眉也略略扬起。他相貌清隽,可表情只要有细微变化,刘都匠只觉得袭来阵阵寒意。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韩非的语气沉下三分,“刘大人方才一直在强调,防微杜渐才能御灾,现在何故却说小题大做?”
“你……”刘都匠一时语塞,很快又摆出架势,“敝人担任都匠之职有七年,是不是小题大做,难道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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