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此驯鹰,若废了它,王上怪罪谁担待的起?”韩非没松手,沉声责问。
禽官愣了愣,跟着笑了:“公子言重,是王上命人把它捆在这里。”
他看韩非不言语,跟着解释:“午后王上路过百宠苑,问过它的情况又看了训练。畜生不争气,一炷香的时间没抓到足够猎物,王上说是我等手段还不严厉,把它拴着吊起来等公子领走,让公子好生想想。”
韩非没再说话,拾起伞撑开,转身就走。
“嗯?九公子?”禽官本想叫住他,拿只笼子让他把鹰带走,免得抱在怀里湿漉漉,却看韩非走得快,转眼之间去远了。禽官耸耸肩膀,只觉这位公子脾气真怪。
韩非步子急,带着隐隐的不快之意,他回到自己居所,上偏屋烧起热水,顺势脱去染脏的外袍衣饰,端水回屋用软巾把白鹰浑身上下擦干净。泥水去掉后,他发现鹰爪的鳞皮已被脚绊磨破,渗出些血丝。韩非叹口气,把鹰放在栖架上解去脚绊,拿来瓷皿装些生肉和清水给它,饥肠辘辘的阳爻吃得很欢。
趁鹰吃食的功夫,他找来块上好鹿皮,用刀裁成皮卷,在脚绊的环扣处层层裹好,他用手摸了摸,柔软而厚实的质感。等阳爻吃完肉食,韩非用药酒涂抹它脚爪的伤口,把裹了软皮的脚绊又给它戴上去。
阳爻早习惯硬皮套索制成的脚绊,此时换上韩非改造之物,有些不适应,它晃着翅膀抖了抖两只脚爪,渐渐觉出了舒适,于是拢住脚爪惬意地卧在栖架上。
韩非看鹰歇下,站了半晌转身要离开,衣袖忽然被扯住。他回过头,瞧见阳爻金色的鹰喙叼住他的袖口,蓝色的圆眼望着他,似在示好。他平日照顾鹰的饮食起居,却和它关系疏离,这次算难得的亲近。
这只被驯服的白鹰,也算是久经磨难,韩非方才生闷气,就是因为从它的遭遇,感到物伤其类。此刻这只鹰流露眷恋,他情不自禁伸手,想抚摸那身梳顺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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