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至死如此,不如早些看清。以后若能离开,莫要再相信于人。”
“可笑我与你说话,想来你也听不懂。”
他说完话,竟是呆呆地站了好一会。
韩非收拾好屋里,关了门出去,打算洗干净染脏的衣物。虽然父亲在他这里留下几个心腹近侍,看管和服侍他,但只要他自己能动手做事,就甚少使唤那些人。
他来到偏屋,把草灰和蜃粉添进木盆,准备兑温水浆洗,正忙时有内侍进了院子,说王上传召,要他即刻山上见驾。
这是让他去离湖边的冷宫。现在山上冷宫和韩王寝宫,还有他住的偏宅,都是父亲可能要他服侍的场所。他极力想办法减少在冷宫以外的地方见驾,生怕父亲欲望深了,将来在更多场合跟自己行不伦之举。
手上的活韩非只能交给院里近侍,他回屋打开木柜,屋外春雨还在下,便找出一身松绿色长衫,再配烫金色帷裳,系好腰间绅带,穿戴整齐后撑伞出了宅院。
他是公子,平日衣装赏赐很多,但父亲执着要求他穿那身天青色华贵服饰,所以其它衣服大多都在柜里收着,但此刻洗了也没别的办法。这身衣服更显稳重,银红色衣衽镶边和刺绣的祥兽花纹,内敛而精致。
不过,大概并非父亲的喜好,他心里想。
迎着细如清润发丝的雨幕,近侍领着韩非赶到冷宫。他在山脚看见两位禁军官长,近侍又说王上已经在正殿,他便直接进殿。韩安脱去外袍,只穿中衣斜倚在榻上,瞧着手里的竹简,听他进来也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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