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十一跨入定陶县城的时候,一艘气派的官船刚好抵达杭州。一路供着赵官家中宫旨意的内待官肖桂籽,此时正满脸得意看着运河上往来的船只,心中十分惬意。
若无旨意太监不得离京百里,这本是大宋朝的规矩,只可惜这条规矩执行得不够好。纵观整个大宋,监军一职大多由太监担任,太监领兵征战的更是不在少数,童贯也只是适得其时罢了。但既不任监军又不领兵的太监,想要离开汴梁却非要传旨才有机会。
士大夫们对太监往往存有鄙视心里,所以这一路上肖小公公并没收到什么孝敬,但这并没有影响肖公公的美丽心情。
能观遍一路上的如画风景,见识到不同的人情风物,对于一个常年困在宫中的太监来说,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美妙旅程。只可惜这种美妙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肖桂籽就听闻到让他不知所措的消息。
“田十一走了?”肖桂籽尖利着嗓子叫道:“他怎么能走了呢?谁准许他走的?”
高知府咳了一声,不满地说道:“田公子有手有脚,况且又不是囚犯,为何不能出行?”
能担任杭州知府一职的向来不是普通官员,肖桂籽不敢在高权面前拿架子,连忙陪着笑脸问道:“知府大人莫怪,咱家也是为了差事不是?不知田公子向何处去了?”
“不知。”高权干净利索地回了一句,转身回内宅喝茶去了,将个肖公公晒在了客堂里。
皇帝的旨意必须要传达到位,给官家办差容不得半分马虎。肖桂籽虽然心中恼火于高权的态度,但却依旧要赔着笑脸死缠烂打。
太监不是男人,这是大宋人的共识,所以肖公公闯到内宅并不算太过失礼的事情。
高知府被扰到意乱心烦,只好如实告诉这位肖公公,据说田公子去游学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太临的脸面本就值不了几个铜钱,对高知府的回答十分不满意的肖桂籽,差一点就闯到高知府的寝房里去。若是不是肖小公公手里始终捧着赵官家的中旨,高知府一定会下令打人的。
无可奈何的高知府只好指点迷津,让肖公公去找王侯爷问问清楚。随后高权便去了另一名小妾的房中,气得原本以为能侍候知府大人的小妾凶巴巴瞪着肖桂籽,好似要用目光将小太监射穿出几百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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