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十一带兵进入卫州境内之时,五万禁军被屠杀的消息,已经像风一样吹进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乃至河东路之中。此后这三路之地有不少的反王自动解散了队伍,许多落草的山贼逃下了山寨。
三路之地大部分的反贼与山贼们,几乎都选择了从良,去找个没人认得他们的地方做个小老百姓。毕竟因为田十一这个人的存在,原本反贼与山贼这种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已经成为全大宋最高危的职业之一了。
田十一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吴用自然早就知道了。此时的吴用也是非常后悔。他本以为田十一不断被大宋朝排挤和诬陷,不会再为大宋朝办事了,更不会亲身踏入大宋之地,这才会扶持信王赵榛登基称帝,怎奈吴军师失算了。
吴用在宰相府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嘴里面不停地说着“没道理”这两个字。吴用无数次将他自己假设成田十一,同时又找了许多个共情能力强的山贼代入田十一的思维,所有人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田十一会恨大宋朝,田十一再也不会帮大宋朝了,田十一今生不会再入宋土。若哪一天真的再来宋朝了,那一定是来夺大宋皇位的。
那么多次的代入,那么多次的假想,怎么就可能不对呢?
如若田十一是大宋朝的忠臣,他抓走太上皇赵佶这事又怎么解释?他到辽国做了南院大王又是为了什么?
吴用拉磨一样在地上转着圈圈,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田十一脑子里到底是咋想的。除非,这姓田的有病,要不咋能如此不合人性、不合道理呢?
便在这时,憨憨的吴有法走进来禀报,说是吴用哥哥在梁山时的好兄弟呼延灼与朱仝求见。
在梁山之时大家自然是好兄弟,但这二人在最后攻打曾头市之时突然反水,使得梁山大军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此时竟还敢送上门来,实在有些稀奇。
吴用立即稳定住心神,脸上愠笑着坐在正中的雕虎阔椅上。他想要看看,呼延灼和朱仝这两个东西,还怎么有脸面来见他,又怎么有胆子来见他。
呼延灼和朱仝也不是傻蛋,两个人学了负荆请罪的戏码,光着上半身,绑着自己,身后背着荆条,这才来见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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