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话说得越玄乎越让人信,徐平也有点学会了。
李端懿听了就笑:“小庄主这话说得可不合情理,大家都是抢喝新酒,没听说要特意喝陈酒的。酒放得久了岂不成醋?”
徐平道:“酒和酒不同,这几种酒再怎么放也不会酸败。哪怕就是这一种上品的酒,太尉拿回去放在阴凉地方,过上十年八年也只会变得更醇,就不要说极上品的了。”
其实白酒也不是陈得越久越好,陈放只是让酒里发生反应,生成更多的有香味的酯类物质。过了一定时间这个反应也会停止,那样只会让放的酒度数越来越低,没什么好处了。但宋朝时候有谁懂这个道理?徐平只管敞开了胡说,说得越是神奇越好。
李端懿只是摇头,徐平也有意让这么个有身份的人物给自己的酒做宣传,便让庄客把各种酒都取了一小坛摆在桌上。
指着桌上新拿来的三坛酒,徐平道:“四种酒都在桌上,太尉尽管一一品鉴。”特别指着最小一坛酒头说:“这里面的就是极上品,太尉有意,也只能小尝一小口,委实这东西现在太过伤身。”
李端懿只当是徐平故弄玄虚,昨天他已经喝过了李用和带过去的高粱大曲,除了酒味香醇酒性极烈外,也没有什么意外。
当下先从最下品的串香白酒尝酒起。先闻了闻,眼睛一亮,等酒入口,微微摇了摇头。这酒就只剩了个酒性烈,香味没有多少。糟白酒入口,却没有说什么。这是别一种味道,缺了香醇,多了清爽。
最后拿起那小小一坛酒头,听徐平说得神奇,李端懿也有些紧张。在碗里倒了一小口,仰头喝下。
酒一入肚,李端懿就眉头一皱。紧闭着嘴没有说话,眨眼之间,脸上便泛起了一小片淡淡红晕,闭上了眼睛。
回味了好一回,李端懿才把眼睛睁开,对徐平道:“我原以为小庄主在夸大言辞,没想到竟还是收着说。这酒性之烈,气味之醇正,当是天下第一了。不过确实不太适合饮用,一口下肚,就要醉倒,没了喝酒的乐趣了。”
徐平把酒坛盖上:“关键还是伤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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