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平,稚圭,你们已经到了!”徐平回过了礼,惊喜地看着赵諴和韩琦。
韩琦与自己一同召试徐平早就知道,却没想到这次还有赵諴。
韩琦微微笑道:“我们可不像云行现在无事一身轻,早早到衙门里画押,便就匆匆赶了过来,自然就来得早。”
赵諴连连摇头叹气:“我本就是托了你们两个的面子,才得了这次机会,哪里敢有半分疏忽?自然是早早就过来等着。”
天圣五年一等进士本来四人,徐平升等之后成了五人。其中王尧臣和赵概早已入了馆阁数年,今年再试徐平和韩琦,单单留下一个赵諴,就显得过于惹眼了。两天之前,学士院的人不知怎么想了起来,禀过皇上,让赵諴一起跟着过来。
这种事情可不能客气推托,就像徐平当年升为一等进士也是纯属意外,但升了就是升了,以后官职晋升就是按一等进士算,没有人会另眼看他。赵諴这次召试的机会不管是怎么来的,入了馆阁就是入了馆阁,日后的官职晋升就是快别人一步。
这一年徐平二十四岁,韩琦二十六年,赵諴差一岁就到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将在数年之后,三十多岁成为帝国的栋梁。
自太平兴国年间,太宗急于用新进文人取代元老勋贵,巩固自己的皇位,从而急速扩大科举进士的录取名额,并且从制度上面保证这些科举新贵能用最短的时间爬上权力的巅峰。短短几十年间,科举进士已经成了大宋官场最有势力的群体,地位牢不可破。
到了今天,太平兴国年间那几榜曾在大宋搅起漫天风雨的进士新贵已经老去,仅存的一两个人瑞如胡旦等人已在山野被人遗忘,他们所提携的后辈如吕夷简等人则占据了大宋所有的重要权位。太宗时代遗留下来的进士骤进的后遗症却仍在,新的一代科举进士正在中层茁壮成长,很快他们就会发现高层的职位被老人把持,矛盾不可避免。
在这时候,以徐平为代表的天圣年间新进进士又迅速突进中层,老的不去,新的又来,注定了这几年的朝堂不会平静。
三人多年没见,聊着各自的经历。赵諴和徐平差不多,出身于小家庭,没什么家族可以倚靠。韩琦则不但父亲那一人代早有人脉,他一这代更是兄弟几进士,官场上相对来说不那么辛苦,相对淡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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