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夫人指挥着家丁女仆搬各种东西,不时地唉声叹气,好像这衙门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舍不得,什么破坛子破罐子都宝贝得不得了。
“呯”地一声,一个花盆掉在地上摔成几瓣,里面的一株兰花本来开得又娇又俏,突然之间就成了满身尘土的野草。
“哎呀,你怎么又砸了?”知州夫人阿岑拍着腿,看着那花唉声叹气,“可怜我养了三五年,刚刚开出好花来,就这么没了!”
黄知州和长子黄观寿坐在后园里,看着阿岑的样子都摇了摇头。
“这次做得鲁莽了,早知道再等一个月好了。”黄知州沉着脸说。
黄观寿道:“阿爹怎么这么说?”
“谁能想到钦州那里会出这么大的事?一下三千多人,几百年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大手笔,交趾岂能善罢甘休?不管打不打得起来,交趾要跟大宋要人回来,就少不了甲峒做些声势。甲峒要有动静,就少不了我们门州啊!大宋和交趾两强相争,我们自可待价而沽,必然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黄观寿连连摇头:“阿爹,你还是舍不得门州这里地盘,才有这想法。哪里来的两强相争?我从凭祥那里得来的消息,大宋的兵马早已定下一到十月就进门州,我们自己不找上去,人家就要硬来了!”
黄知州冷哼一声:“说得好像我们门州是纸糊的一样,他想来就来!也就是我老了,你没那个精气神,不然门州又不开店的,想进就进!”
“说这些没用了,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吧。”
说不到一起,黄观寿也就懒得再说,干脆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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