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聂冠卿满口子曰诗云,愤怒的民众哪里能听得进去?纷纷攘攘,一定要见驾,大冷的天聂冠卿急得满脑袋都是汗。
敲登闻鼓确实有可能见到皇上,但不可能敲了鼓就见皇上,那样的话皇上会分身术也忙不过来。只能由监鼓院的官员上报,层层上去最后到皇上那里,觉得有必要才接见。
聂冠卿一口半文不白的言语,民众听得都费劲,此时北风又刮起来,卷着雪花扑落落地打到这些衣不蔽体的下层百姓身上,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人群后面,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个狗官穿绸着锦,哪里知道我们百姓的苦?他拦着我们不许见驾,我们又何必赖在他这里?旁边不是还有一家!”
听见这话,民众一哄而起,涌出鼓院,一起向前另一边的登闻检院去了。
登闻鼓院如果对民众拦抑不报,则可以去登闻检院。两家在宣德门外一左一右,来来去去的甚是方便。
聂冠卿看着民众呼啦啦地去了,目瞪口呆。这一去,可是要连他要一起告了。可自己本来是要告诉民众,已经着人去请长官范仲淹,要把事情报上去,怎么不听自己解释呢。
鼓院隶司谏正言,检院隶谏议大夫,名字差不多,可两家不是一个部门啊。这只要闹到那边去了,自己这里怎么也会落个不是。
开封府正厅里,知府张观肃容端坐,看着堂下站着的一众炭行的行头和主要行户,沉声道:“如今天气苦寒,你们一干行户,怎能乘此时哄抬炭价?炭价暴涨,小民哪里有钱买炭,挨不过去,或死或病,你们于心何安?”
行头刘大官人行礼道:“府公明鉴,不是我们要赚这钱,而是炭行如今也没有多少余炭。官府又不许我们闭市不卖,价钱不涨就顷刻售空,我们怎么办?”
张观道:“莫要强词狡辨,到了冬天,你们炭行不会存炭?怎么会一下售空!”
“府公有所不知,我们本来是存了许多炭的,但盐钱司那里要铸什么新钱,征了无数的炭去,炭行着实是空了。新买的炭,还在外地没有运到城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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