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心中疑惑甚多,忍不住问道:“知州,忠州这里怎么回事?黄从富没有从里面接应吗?怎么让黄从贵跑了?”
曹克明摇了摇头:“要什么接应?我大军到了这里,还没摆开阵势,里面就打开城门降了。进入城寨才知道,我才行到半路,黄从贵就卷了库里财宝跑路,听说是去了迁隆寨。正要与你商量,怎么从迁隆寨把人要回来。如果他们拒不从命,反正大军已出,干脆把那里也平了!”
平迁隆寨?徐平心里苦笑。曹知州这是打上兴头了,说着简单,干起来谈何容易?忠州离如和不过一日程,拖得日子长了徐平也能供应粮草。迁隆寨离忠州一百多里,路上就要四五天。不用多,只要在那里磨蹭一两个月,整个如和县的人力物力就全搭进去了,还耽误了今年的榨糖季。再者说,这些土州土县的实力都有限,打起来不难,难的是打完如何守住。留的人少了不顶用,要不了多少日子散居在山里的蛮人就会卷土重来。留的人多了,哪怕就是每个地方留一两百人驻守,以山里的交通条件,粮草供应就超出了邕州的能力。
想了一会,徐平还是没接这话茬,道:“这些容我们事后仔细商量。黄从富呢?在我面前豪言壮语,事到临头怎么如此没用?”
曹克明有些怏怏,好不容易聚起大军,却没正儿八经打上一仗,就像闪了腰一样难受。不过他也知道山里进军的困难,不再坚持谈这话题,命令亲兵道:“去把黄从富叫来,说通判到了,有话要问他。”
亲兵应诺去了。
徐平又问:“他爹呢?那个黄从吉,怎么不见他露面?”
曹克明冷哼一声:“那个更没用!从我进城,他就装病赖着不出来,连见上一面都不敢,还不如他儿子呢!”
徐平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家人?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怪不得被兄弟轻松压制了一二十年。
“不说他们父子。黄从吉的妻子是申峒知峒的女儿,有没有在城里?”
“被黄从贵掳走了,听说要献给迁隆峒知峒作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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