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应诺,转身去了。
县里能断的案子是杖二十以下,再往上的案子就要送州府,聚赌最低杖一百,这案子已经不是河阴县能够审理的了。
按照此时的政治制度,只有州府一级才是完整的行政单位,下面的县很多职能被省略,上面的路不是行政区,转运使路、军事路、提刑司路和安抚使路的管辖范围都不一样。这种到了死刑的大案,是必须由州级来断的,其他层级都是监督辅助。
制度上李参是这案子的主管官员,除非朝廷特旨派人来审,不然怎么办案还是由李参说了算,别的官员只能对李参案子审得怎么样发表意见。
不大一会,李参急匆匆地从自己的房里出来,到了院子里徐平面前,行礼道:“不知待制唤下官出来有何事吩咐?”
“今天鲁芳偶尔到了乡间去,发现了一件大事,附近广武山里有人聚赌,而且赌注不小。具体如何,还是让鲁芳说给你听。”
等李参坐下,鲁芳把刚才讲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等听完,李参的脸色就变得铁青。地方上发生这种大案,偏偏是让下来巡查的徐平发现,作为地方主官的李参首先就被记上一笔。
听完,李参沉声问道:“鲁殿直,不知你离开的时候那些人有没有散场的迹象?”
“怎么会散场?我走的时候刚刚开始没多久,我听他们的意思,今夜只怕是要赌到天亮,通宵达旦!那个什么范节级,是从原武监来,路程可不近,怎么舍得走?”
“嗯,明白了。”李参点点头,向徐平拱手,“待制,下官此次来河阴县带的随从不多,县里面的那些差役也指望不上。至于附近乡里的弓箭手——聚赌的是本地最大的田主,更加不能用。不知能否借用桥道厢军,连夜去把人拿了?”
徐平道:“当然可以!刚好此事也是鲁芳发觉的,路也熟,便让他与手下随着李通判去拿人吧。此事拖不得,越早动手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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