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惯例,不都应该是跟窑工推出来的人选谈得大致妥当,官府才实际动作吗?这次怎么不照套路来,直接就越过他们了?
鸿沟对面的小山脚下,几个壮汉躺在在草地晒着太阳,一个对身边人道:“黎二叔,也不知道谭伯他们去跟官府的人讲得怎么样,你说这窑口会不会关了啊?”
黎二叔瓮声瓮气地道:“关了就关了,凭着我们一身力气,到哪里没有口饭吃?”
“可在这里住了几年,又到处去奔波还挺舍不得的。”
旁边一个侧着身子躺着晒屁股道的道:“这鬼地方有什么好,要什么没什么,想吃口好的都没地方买去!要我说,要是窑口关了,我们就一起到京城去,那里住着千百万人,随便做点什么也饿不着肚子!”
最开始问话的年轻人“噗嗤”就笑了起来:“蓝大哥自然是这样说,到了京城里你再不怕没人跟你赌钱了。话说你前两日被抓了起来,打了板子痛不痛?”
“不痛,一点都不痛!等我好起来,几尺长的大板打你试一试?”
“怪得谁来?你去的时候,我和黎二叔还再三劝你,不要把钱扔到那种地方,可你偏偏就是听不进好话。现在好了,好大的板子打在身上,你有的时间歇了!”
姓蓝的汉子哼了一声,也懒得再理年轻人。他是那晚上在赌档里被抓走的赌徒之一,因为赌资不多,性质也不算恶劣,打了一顿板子便就被放了回来。到了现在,屁股上依然火辣的,不动还好一点,一动牵扯到了伤口便撕心裂肺地痛。
少年看了姓蓝的样子,忍不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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