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进了客厅,见病尉迟三人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心里有些满意,满脸堆笑道:“远来辛苦,怎么不坐下歇一歇,却在那里立地?”
病尉迟使劲在脸上挤出一点笑意,道:“主人家没到,我们如何好坐?”
“我们自家兄弟,怎么还讲这些虚礼?快快请坐!”杜二在主位上坐下,一边伸手着旁边的位子,一边对外面的小厮高喊:“贵客临门,还不快快上茶!”
病尉迟三人在客位上坐了,对杜二拱手:“凌某今日落魄,多承哥哥不嫌弃!”
杜二道:“自家兄弟,不说那些客套话?对了,我不是听说你被发配到郑州贾谷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留下手尾?”
“哥哥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是被招到广武山采石,供修引洛入汴的河道用。如今河道已经修好,我们这些人都无罪开释,兄弟三人便一起回到洛阳来。”
“哦,原来如此——”杜二连连点头,“如此最好。现在不同以往了,你若是真地从发配地逃回来,我却保不住你。既然已经无罪开释,那就一切无碍!对了,既然回来,怎么不到城里去?那里不是还有你的几个老兄弟,都在等你回来呢!”
病尉迟苦笑:“哥哥知道,我是因为对付张相公家里的十二郎,恶了新来的漕使,才被发配到贾谷山。现在有漕使撑腰,张相公家正是风光时候,我如何敢再回去?”
小厮端了茶来,在各人面前放了,转身离去。
杜二道:“来,诸位请用茶,用过茶后我们再说话。”
喝过了茶,杜二放下杯子说道:“兄弟说的也是,张相公当朝宰相,也曾经提携过不少人,只要还有人念着他的好处,就轻易不能得罪。若是你们三人暂时没地方去,不如就先留在我这里。偌大一处酒楼,总有你们容身的地方。”
病尉迟听杜二留下自己三人好像施舍一样,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田地,也不由得他不答应,只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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