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里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哪个知道这人说得真假?大多数人都心怀侥幸,只是顾头不顾腚地向车下乱钻,也不敢伸出头来看看外面。
没毛虫提着刀,带着两个自己招集的汉子,沿着五辆大车一路走上来,只要看见撅在外面的屁股,伸手就是一刀。一边砍着,嘴里一面高喊:“爷爷们只是要钱,你还躲在这里干什么?早早回家去吧!”
宫六躲在马车下心头觉得不对,鼓起勇气提了腰刀退后两步直起身来,还没有来得及看周围的情况,一把快刀就斜劈下来,直砍进他的肩骨里。
冯押司嘴里骂了一句:“东张西望,是要作死么!”
用力一拔,刀却砍进了宫六的骨缝里,哪里拔得出来?心里骂了一句晦气,抬起一脚把宫六踢到路边的稻田里,顺势把刀抽了出来。
只是盏茶的功夫,押运五辆大车的一二十个差役便就被砍了个精光,再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人本就不是军人,只是赶车的苦力而已,又恰逢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碰上这伙惯匪,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全部丢了性命。
冯押司走到车前,把盖在车上的草帘一把掀了起来,见车上堆的都是一个一个白木箱子,上边落了锁。手中钢刀伸到箱缝处,猛地一撬,把箱子撬了开来,就看见里面黄澄澄的都是铜钱。伸手抓了一把,在手里捻了捻,口中道:“不错了,这箱子里装的正是钱庄的铜钱!事不宜迟,快把车赶到伊河边上,等到天亮路上有了行人就麻烦了!”
说完,把手里的一把峒钱随手撒到路上,嘴里骂了一句。
十几个强盗一声欢呼,七手八脚,把差役的尸体拖到路边,空出路来,赶着马车就拐向了一条小路。这乡间小路又窄,又极是崎岖,再加上最近雨水多,泥泞不已。车上是整箱的铜钱,极是沉重,一到小路上马便直扬前蹄,吧里能够拉得动?
“不中用的畜牲!”冯押司骂了一句,对其他人挥手。“都一起过来,帮着这畜牲推一把车,不要陷在这里了!”
一众强盗骂骂咧咧,聚到车旁推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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