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司衙门的前院里,一字排开五辆大车,上面都装着巨大的棉包。马已卸了牵到后面马厩喂料,只有几个公吏守在那里。
王拱辰一边走一边对徐平道:“你一直讲彩棉的颜色要一样,而且留种之后每年产的棉花颜色也要一样,如此下来营田务产的合规的彩棉也不多。这里运来的是五彩棉花,每种颜色一车。今年只有这么多,再多可是真没有了,只能等到下年。”
徐平道:“够了,够了。对了,这些彩棉的籽棉有没有一起运来?”
“都在车上呢,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都漕,要我说,这彩棉短小脆硬,洛河边上的纺织场务里根本就用不了,还得用老法子用纺车慢慢纺纱。如此一来价钱必然就贵,再加上颜色不鲜艳,卖给谁去?这彩棉总感觉是个鸡肋,不知用来做什么。”
徐平笑道:“天生万物自有用处,我们觉得没用,只是因为还没找到用的方法而已。彩棉虽然纺纱织布多有不便,但却有自己特别的用途。”
一边着着,一边走上前去。
守在车旁的公吏急忙行礼,按照吩咐,揭开车上的棉布,让徐平查验。
这些彩色的棉花极具自然界天然产物的特色,是分成各种色彩不错,但每一种的颜色都显得昏暗,与染色的鲜亮颜色一比,就黯淡无光。泄气的话,就是王拱辰说的,鸡肋一般,既比不上染色的颜色鲜亮,也比不上染色的价廉,两头不靠。积极一点说,在徐平前世这叫作绿色无污染,前途无量。可惜这个年代的人,绿色无污染的东西太多了,实在对这优点提不起兴趣,而且白棉染色一样用的是天然染料。
看过车上的货物,徐平对王拱辰道:“想不想知道我要拿这彩棉做什么用?”
“自然是想!种这点彩色棉花,我可是郁闷坏了,又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你吩咐得还郑重其事,我一点也不敢马虎。现在种出来了,总得让我知道干什么用。”
“好,我带你去看!”
徐平吩咐几个公吏,从车上卸了棉包下来,用个小独轮车推了,跟着自己王拱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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