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一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病尉迟使劲揉了揉眼,定睛再看。只见包袱里有一个金锭,两个银铤,其他的都是各种金器银器,已经砸扁了,紧紧地堆在一起。
抬起头来,病尉迟看着童大郎,结结巴巴地问道:“哥哥,哪里来这么多金银?”
童大郎笑道:“孙通判府里的那个童主管,认我做本家,出头顶着那些鸟公司的名。若是这厮老老实实做生意,账都要由官府过目,我也只能落点酒肉吃喝。偏偏这厮不肯老实守本分,非要让钱生出钱来,一边做着假账,一边把收来的铜钱放贷吃利息。我童某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做了假账,不顺手取用一些,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些金银,便就是我一点一点积攒出来,不彻底地清账,他们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兄弟,我们两人一人一包,拿着到偏远州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尽情享用后半生!”
病尉迟摸了摸包袱里的金银,感受着那清凉的感觉,直起腰来,喃喃说道:“哥哥如此相信兄弟,这一生一世给你做牛做马!”
口里说着,看看杜二,又问道:“离了河南府,我们去哪里?哥哥心里可有去处?”
“我虽然在江湖闯荡多年,却没有什么过命交情的朋友,无处投奔。我想着,只有到边疆地方去,比如陕西路,那里官府管得不严,才好做长远打算。”
“好,哥哥到哪里,兄弟便跟你到哪里!陕西路就陕西路,我们一起去!”
当下再无废话,病尉迟把包袱重新包好,与童大郎一人一个背了。然后提起杜二的衣领,拖死狗一样,向门口走去。
童大郎背好包袱,从床下又拽出一个箱子来,随手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契约。
从桌上拿了油灯,童大郎笑道:“什么鸟童主管,一心要算计爷爷!今天把你的这些放贷契约都烧了,看你到时找哪个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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